童話故事
———我的故事是一首捧腹笑着唱出的悲歌,如果你觉得故事太残忍那是我诉说的方式太真诚。
他在试图往不见光的前方走去,茫茫一片,如水波般的波纹荡漾开来,伴随着他的步伐。
一切尽在无声的烈焰中燃尽烧毁,漆黑的残骸发出蛋白质以及血肉特有的烧焦气味,灌入了他的喉咙,过往的经历以一种老旧的投射式方式投在光滑灰白对宽大布幕上。
他,也可以说是牠,狂风的疯狂拍打并不能够阻止他寻找真相的步伐,无实体的它们拼命的撕扯着他宽大的漆黑衣裳,无形的气流灌入四肢百骸,却始终无法将那些长长的肢体扯离生长于之上的血肉主干。
然而不受伤害并不代表着痛楚从未存在,从未产生。
剧烈到令人发疯的东西正在他的血液中窜动着,寄生虫般的存在,妄图以节肢昆虫似的巨廉,由内而外的,以血肉作为养分,突破血肉之躯生长出来。
丑陋的,憎恶的。
但总是有种熟悉到令人震颤,彷佛活着的错觉。
糟糕到透顶,却无法缺少的东西。
甚至可以说是他以它为生,确认自己还活着的根据。
他没有去注意在突唐中出现的投射荧幕,也没注意到自己被漆黑指甲刺破的手掌心,如血色珍珠般滴滴答答的滚落在地,一颗接着一颗,一串接着一串。
乌鸦咕咕呱呱的叫着,凄厉且绵长。
什么都看不见,没有未来,没有归途,他的道路是硬生生踩着无数生命踩踏出来的,崎岖弯折,尽头是焚尽罪人的地狱,充满着罪恶的扭曲幻象,于是他看见了一个黑影窜过蓦然出现的夕阳,看见一个由无数人组成的黑影沐浴在烈焰的洗礼当中。
数句即将脱出口的话语被迅速的咽入口中,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脱口出来的会是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是,也或许是讥讽,嘲笑,愤怒,茫然,疑问。
他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卑微的笑话,和一个无归的终途,已经一种无趣的表演。
毕竟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哈?难道不是吗?
装置喀喀响起,以一种僵硬的方式运作起来,白光亮起,伴随而至的则是那位沐浴在火焰中的黑影,它破开重重烈幕向着走来。
遥遥苍茫的钟声响起,彷佛韦恩塔的座钟摇摆,黄铜质地的时针即将走到十二整点,在寂静中的第一次发声。
铛———
“布鲁斯韦恩。”
黑影说。
而他则是如若未闻的盯着跃动的火光。
“布鲁斯韦恩。”
黑影再次说,并且搭上了他的肩膀。
半响,他才缓慢的反应过来。
他的名字是叫布鲁斯韦恩吗?
他缓慢的就像迟暮的老人,然而他的外表看上去就像个年轻人,身上的打扮干净整洁,彷佛天生为了宴会而生。
与他的眼神很不搭调。
苍茫,平静,与茫然。
“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先生。”
“那如果。”他问:“如果我叫布鲁斯韦恩,那么你该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先生,你不记得那我也就不记得。”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布鲁斯韦恩?”
他皱起眉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看到了吗?”黑影答道,并且用着指引的语气,里头带着半分不清的指向,而光是这个暧昧不清的指向依然令他无法了解黑影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样。
就像他依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布鲁斯韦恩。
这个名字彷佛离他远去,由于历史过久,以至于露出了片刻的空白期,白白净净的,未曾有人在上面画过一撇。
于是黑影应该从那应该是手的位置那端延伸出了触肢,往着还在静静播放的投射影像指去。
他顺着看去,只看到一个绿色头发的小丑嘻嘻哈哈的搞笑表演。
“我还是不明白。”【布鲁斯韦恩】疑惑的说,他依旧充满着不解和疑惑。
“再仔细看清楚。”黑影说。
话音落下,他眼中的世界立即变了个样子,小丑嘻嘻哈哈的提着人类小孩的头颅,血洒在充满着尖叫的教室里,似乎是嫌弃不够彰显出他的疯狂,下一秒小丑甩枪爆破掉身边俘虏的头颅,声音立马就安静多了。
取而代之的是,呜咽小小的响起。
“这......”他顿住,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后应该要愤怒,但他想不起为此愤怒的理由。
———哦,看看这些小家伙们,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在哭泣。
愚蠢,愚蠢,你才不是布鲁斯韦恩。
那你是谁?
我是布鲁斯韦恩。
不,不,懦夫!可悲的懦夫!你诞生自一场喜剧!
“不!”他拿起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铁棍,挥舞着,打坏并且摔碎了老旧的投影机,他的嘴角呈现出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但他的眼神却是虚无的,茫茫无际的。
不知所措的,说明了他动摇了。
“我是布鲁斯韦恩!”他坚持道。
黑影消失了,烟灭碎散开来,数不清的尖利怪笑围绕在他的身边,他紧紧的捂住耳朵,像个误入歧途的旅人一样迷茫困惑。
“蝙蝠侠!看到那些无辜的孩子了吗?你看这,我只要轻轻一推......他们笑的就会跟我一样!”
“你他妈别再来烦我了!”
“我疯了,于是世界开始疯了,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疯呢?”
“给我闭嘴......”
“你听得见!看看是什么使你如此盲目,难道坚持真的是必要的吗?你的所作所为动摇不了任何事情,它们撕咬着你的血肉茁壮成长,最终......”
“走开......”
“他们辜负了你的期望。”
“走。”
他垂下了头颅,沿流而上的阴影遮掩住他讥讽的笑容。
所以......你在期待着什么呢?
准备好了一个谎言。
———你的良知在说什么?
———你要成为你自己。
评论